说着，他把手枪递到郑观棋胸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转身回到了吉普车的后座上，透过侧边的窗户玻璃，郑观棋看到他微微闭上了眼睛。

陆择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垂下了些枪口，目光依旧钉在前面那具活尸身上，眼角余光却瞥着郑观棋。

众人前面，那具活尸又往前走了一步。

它似乎有些搞不清眼前的状况，众多生人的味道都聚集在短短的通道里，让它有些拿不准该往那个方向攻击。

郑观棋把那支手枪握在手里，慢慢地往前迈出了一步。

他的眼睛始终盯着那具活尸，眼底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变作了通红。

陆择沉默着往旁边让开了一些，空出了一个射击位。

郑观棋一步一步慢慢走到与凌迁平行的位置，一阵微风从另一头通道入口的方向吹过，那具活尸脖子动了动，似乎察觉到了什么，转向了郑观棋的方向。

凌迁没有说话，握着匕首的那只手却不动声色地收紧了。

郑观棋抬起枪口对准了那具活尸的脑袋，颤抖的食指搭在扳机上，没有马上扣下去。

“哥……如果你还记得……”他哽咽着开口，声音支离破碎。

从陆择的角度，可以看到眼泪顺着他眼角一直往下滑落，很快就濡湿了他整张脸，最终在他下巴处汇聚成又沉又重的一点，颤巍巍地晃了晃，坠到了他衣服领口。

他举着枪的右手始终有些颤抖，左手扣在右手手腕上。黑漆漆的枪口晃了晃，最终落在了活尸的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