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已经进入十月,他们一路又是北上,夜晚的温度着实算不上宜人。方鹿衔裹着毛毯缩在火堆边搓了搓手:“这一路往北,应该只会更冷吧。”
郑观棋把自己的毯子递过去:“小鹿姐,夜里凉,你盖两床毯子吧。”
方鹿衔吸了吸鼻子,挡开他,笑着道:“那倒是不用,我还没那么娇贵。再说车里也没那么冷。”
陆择在郑观棋脑袋上敲了敲:“今晚你守上半夜,可别冻感冒了。”
郑观棋有点傻地笑了笑,没再说什么。
凌迁和小白分开了这么些日子,晚上自然挤在了一堆。陆择上车的时候,只看见方鹿衔已经裹着睡袋贴着一侧车壁睡熟了,凌迁则斜靠在她对面 ,脑袋枕在小白脊背上 ,把白狼的两只前爪握在怀里,完全像是抱着一个天然的保暖袋。
陆择“啧”了一声,蹑手蹑脚地走过去,只见小白蓦地睁开眼睛,定定地看了他两秒,随即从地上支起了身子。
察觉到怀里的温度下降,凌迁迷迷糊糊地咕哝了一声,陆择半跪下来把人接到自己怀里,还不忘用空出来那只手抚了抚小白的脑袋。
小白温驯地舔了舔他的掌心,起身往外走了两步,趴在了车门口的位置。
陆择这才低头看向怀里的人,忍不住在他鼻尖轻轻地亲了一下,就着这个姿势把侧脸贴在了凌迁额头上。
时近午夜,陆择猛地睁开了眼睛。
怀里凌迁睡得正熟,呼吸均匀而绵长,另一边的方鹿衔已经整个人都滚到了车厢另一头。小白依旧趴在靠近车门的位置,外面传来一阵低低的响动,是木柴燃烧的哔剥声夹杂着若有若无的说话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