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择的眉心动了动,目光顺着河道落向了远处的黑暗。
“不管怎么说,今晚这里应该暂时安全。这种蝎子……一旦它们倾巢而出,这个聚居点就算是被它们放弃了,我们倒是可以捡个便宜。通常来说它们聚居地附近几十公里范围内是不会有其他生物靠近的,而且——”裘德蹲下 身,顺手捡过一旁的一根树枝,往一处沙堆里捅了捅,拔出来的时候满意地看到那根树枝尖上沾了点水迹:“它们喜好潮湿,这里往下挖应该能挖到地下水。我记得我们车上的水源应该不多了吧?”
陆择吐出一口气:“的确。也算是一个意外收获了。”
半小时后,他们在桥底下搭起了临时营地。装甲车停在河道的另一侧挡风,郑观棋和裘德去附近找了一些干枯的荆棘回来烧火,陆择和凌迁拿了折叠铲正在先前裘德划出的位置往下挖。
扫了周围一眼,见没人注意他们这边,陆择压低声音开口:“那个人,会不会是陈辛?”
凌迁一只手拄在铲子的手柄上:“很有可能。”
“当时他从研究所离开的时候,身上的病毒扩散情况怎么样?”
凌迁摇头:“不乐观。他的情况很像旧城里的那些感染者,虽然被感染了,但是依旧保有自主意识,并且在某种程度上来说不会再次受到病毒的影响。不同的是,他体内的病毒活性依旧在阈值之上,但是脑部活动好像又没有受到病毒的影响,短期内也不需要二次注射血清。我只能说他的身体现在暂时是一个平衡状态,但是这种状态能维持多久、他最后会变成什么样子,我没法给你准确的答案。”
陆择没有再问,手底下用力,折叠铲带上来一堆暗褐色的泥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