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之前从未见过凌迁脸上出现过类似的神情。哪怕在旧城的时候，这个人给他的感觉也一直是冷静强大的，不管遇到什么情况，好像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那不是一种简单的孤勇，而是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那些事情哪怕危险，他有不得不去做的理由和坚守，也有与之匹配的实力。

而现在，出于某种原因，他害怕了。

陆择大步走到他身边，直直地看向凌迁眼睛深处，沉声道：“发生什么事了？”

凌迁愣了一秒，脸上露出一个有些虚弱的笑容：“没什么，大概……只是某种直觉。走吧，我们时间不多了。”

陆择没有动，抬手抓住了他的胳膊：“你在害怕。”

凌迁顿住，过了几秒才抬头看向陆择，眼神直接，语气里带着些似笑非笑的感慨：“我确实是在害怕。虽然这里的情形不见得比在旧城的时候更坏，但是现在跟那个时候不一样了，我也不会再像在旧城那个时候一样无所顾忌。这大概就是被人说的‘有了软肋’的感觉？”

陆择着实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凌迁这番表白的意思，一时间五味杂陈，他低头捏住凌迁的下巴，在他唇角亲了一下：“我有分寸，你也别让我担心，嗯？”

凌迁脸上的笑容这才扩大了一些：“走吧。”

再次进入隧道入口之后，两人的目的性都比先前更明确。两侧有壁画的步道延伸到码头位置就戛然而止了，他们没再往两侧走，而是径直来到那个废弃的码头，往下进了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