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迁似乎猜出了他想说什么，理了理外套的袖口，好整以暇开口：“你在担心陆择那边吧？”

魏钧霆的目光带着些审视：“如果我没猜错，陆队和你……你们不仅是战友吧？”

凌迁笑了笑：“正因为不只是战友，所以没什么可担心的。陆择不是没脑子的人，冷静下来之后会想明白这其中的关窍，更何况他就算再生气，也不至于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姑娘动手，小白也还留在那边，放心吧。”

魏钧霆看向他的眼神变得有些复杂：“你们……很有默契。”

凌迁像是想起了什么，脸上表情变得有些柔和：“说是默契倒也没错，我能理解他，我也相信他能理解我。”

魏钧霆脚下的步伐顿了顿，第一次显出了些犹豫：“凌教授，虽然我们跟那边一直算是一种‘合作’关系，但是一来我从来没见过那边的头领，二来对他们的行事风格着实说不上了解，此行……会很危险。”

凌迁声音淡淡：“我知道，与其干等着对方找上门来，占据一点主动也没什么不好的。本来也是一件在旧城的时候就应该了结的事情。”

魏钧霆愣了愣：“旧城？你见过他们？”

凌迁脸上的表情沉寂下来：“算得上认识其中的几位吧。准确的说……其实我在旧城的时候就应该是个死人了。”

魏钧霆眼神动了动，没有吭声。

眼看就要走到城门处，凌迁往前面看了看，开口：“就送到这里吧，前面的路我自己走。今晚这些话还请魏老大不要告诉陆择。我知道此行危险，也没有完全的把握能全身而退，只是有些事情的真相我必须要知道。如果顺利，这场灾难应该很快就会结束了。至于陆择那边，我相信他会兑现给你们的承诺。”

魏钧霆没有吭声，只是沉默着点了点头。

浓黑一片的夜色里，纷纷扬扬的细碎雨点落到地面，很快就在草叶上凝起了一层薄薄的霜白。凌迁的背影在黑暗中显得有些单薄，然而却像傲立于悬崖边缘的一竿青竹，挺拔，坚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