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景深沉默的看了他一会儿,然后笑了笑问道:“我可以祭拜一下你的母亲吗?”
周余侧了侧身说了句“当然”。
程景深把手里的那一小束花放在了小格子里,点了香朝着牌位拜了三拜,然后陪着周余坐到了一边,等着线香燃尽。
祭拜很简单,擦了牌位点了香烧了纸钱,就结束了。其实人没了就是没了,做这些不过是要活着的人心里好受些。忙碌生活里的人们陷在日常里无暇去想念过世的人,所以才要腾出一天专门来想念他们。
程景深站在周余旁边,陪着他烧完了纸钱。他站起来的时候,程景深扶了他一把,被周余轻轻挣开了。
两个人沉默着从牌位室里走出来,阳光毫不吝啬的洒满每个角落,听到外面车辆飞驰而过的声音,间杂一些孩子的奔跑打闹声,才觉得好像活过来了。周余忍不住闭了闭眼睛,小小的伸了伸手臂,以求阳光全方位的照射,里面实在太冷,周余穿得又少,鼻子都冻得有些发红。
程景深看了看他,轻声问道:“要哭了吗?”
周余睁开眼笑了笑:“没有,哪有那么容易?”
连母亲去世也没有流泪的人,因为这样被那些从未见过的亲戚说成没良心的冷漠之人。怎么会在这里哭呢?
程景深突然说道:“其实,我父亲去世的时候,我是掐着大腿才哭出来的。”
周余诧异的看他,程景深嘴角还挂着一丝笑容,那表情不像是在开玩笑,也不像是在悲伤,他就是在叙述一件不那么愉快的事情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