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余茫然地看了看程景深又看了看何雪,程景深在谢什么他不知道,何雪说的请客是什么他也不知道,正如他从不知道程景深会抽烟一样。
那种感觉就像是在鞋带松开,不得已弯腰的时候,只能注视着友人带着他的新朋友义无反顾的向前。他觉得眼前有一道薄薄的屏障,把他的嫉妒和不甘隔绝在外,那句“我不要去”包裹着翻滚上来的委屈堵在嗓子眼,让他的心情天翻地覆,但最后他还是抿着唇笑着点了点头。
他承认自己很不舒服。
程景深带着周余走进了大厅,电梯门刚好关上,几个病人零零星星的围在了电梯口。程景深问要不要走楼梯,牙科就在三楼。周余说可以。
钢制防火门发出吱呀的声音,然后重重的在身后关上,声控灯旋即亮起,周余被巨大的声响震得肩膀抖了一下。想抬头看程景深却不想一头撞到了对方胸口。
“怎么…唔…”
尾音消失在死寂的空气里,周余瞪大了双眼,双手紧紧地抓住裤子。这次的吻和上一次完全不同,如果说上次的吻是时机成熟的安抚,那么这次就是猝不及防的暴烈,带着急躁和怒气,程景深的舌尖长驱直入。
身后是脚步杂乱的大厅,眼前是晃得眼疼的灯光,周余挣扎了两下,被程景深更用力的按住后颈,舌尖抵着敏感的上颚故意舔*。周余下意识地仰起脖颈,单薄的肩膀贴在对方的胸膛,随着喘息微微颤抖。程景深松开手掌,手指沿着脊背轻轻的摩挲,周余却再没推开对方。
声控灯灭后楼道重又陷入黑暗,淹没了身后一切嘈杂的声响,这里一片寂静,他们在无人知的寂静里亲吻。
“为什么来A市。”程景深捏住周余的后颈,强迫对方看着他的眼睛。程景深的眼镜有一些歪斜,在应急灯的微光下,镜片闪着绿光,眼神是和往日完全不同的凶狠。
他打定了主意,只要周余说出一个与他有关的原因,他就会立刻结束这场蓄谋已久的重逢,他会认真地对这个自己喜欢了整个青春的少年袒露所有的心事,他还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