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季北忽然之间觉得,好像每个人都可疑。
包括范杰在内,他也觉得今晚的范杰有点不对劲儿,他跟范杰说郁江澜受伤后,对方竟然没有问是因为什么受伤的,得知洗洁精后也没有惊讶,他是不是一早就知道?他是不是别的战队派来的卧底?
妈耶。
凌季北被自己奇怪的脑洞吓到了,知道自己是想多了,于是消停地回到了他跟郁江澜的房间。
房间里光线很暗,只有床头一盏小灯散发着幽幽的暖黄色光晕,笼罩着郁江澜那张睡熟了的俊脸,有些微的失真。
凌季北轻手轻脚地去洗漱,然后来到床边,借着灯光看了郁江澜好半天,俯下身浅浅地吻了一口他的额头,这才心满意足地爬上床睡觉。
他钻进郁江澜温暖的被窝,一点点往他那边拱着,直到肩膀相依,胯骨抵在一起,那是一种直接又完全的亲密无间。
“晚安,澜哥。”凌季北喃喃自语着,闭上了眼。
…
那个夜很深很长,外面降温很冷,冷得窗户上起了一层薄雾,透过它可以看见模糊不清的夜色。
郁江澜是疼醒的。
他想拿手机看看几点了,可是一条胳膊才抬了一点儿,就是一阵撕裂般的疼痛,牵引到腰椎正中。
啊…郁江澜疼得头脑异常清醒,却无法专注地去思考一件事,整个人躺在床上就像是一条搁浅的在沙滩上濒死的鱼,动弹不得。
他不光是疼,还有一种源于心底的无助和害怕。有一瞬间他觉得一切好像又回到了最初的原点,他还是那个被厄运缠身的倒霉鬼,生活没有藏在角落里的惊喜,只有无穷无尽的雪上加霜。
郁江澜紧紧咬着牙,将抬不起的手平移着挪到身下,在最痛的那处使劲一掐,整整拧了一个劲儿。他想着,如果疼到极致了,是不是就能麻木,是不是就会缓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