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人不一定看得出来,只他们自己最清楚。
虽然犯完病了,麦苗还有些蔫蔫的,晚上也不肯对着陈藜睡觉了。
陈藜就一个胳膊捞过他。
麦苗扭了扭,跟个耍脾气的小媳妇儿一样。
在麦苗有限的认知里,他们是兄弟,做兄弟是不会脱光裤子,一起盖棉被睡觉的。
麦苗隐约知道,自己和陈藜的关系,已经变了,再也回不到以前那样子了。
……要是娘还在,他就能问明白了。
陈藜侧着身子,手里拿个团扇扇着麦苗,静静的,也在想些事儿。
过了一阵,他听到均匀的呼吸声。
陈藜低头,嗅了嗅麦苗的脖子——麦苗身上的气味儿没以前纯了,掺了他的味儿。就是这两天他们没在一块儿,已经开始变淡了。
他放下团扇,也躺了下来。
一大早,陈藜去了公社,找李长官。
“麦苗的身子,还好罢?”别说这村子才几百户人家,哪家出了点事情,用不着半天,十里八乡的都听说了。
再说,他老陈家的情况比较特殊,李长官自然留了心。
陈藜:“歇了几天,幸好没出大事。”他模糊地说:“这病蹊跷,有些像发癔症。拿不准。”
李长官忙说,那得带麦苗去医院看一看,最好是能拍个片子。
听到这,陈藜就明白过来,他爹娘真把麦苗的事儿给瞒死了,李长官也不知道。
李长官:“村里去省城,要先坐驴车去县里,那里转公车过去,费事得很。明早,这里有公家的车带人去县里,刚好捎你们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