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轻被死死的抵在墙上,他拧着眉头,头脑昏胀几近炸裂。
耳膜已经像被吼穿,脑袋也被怒雷劈裂了一样,骨头神经连带着知觉,全都碎成了粉末和烟。
痛觉还来不及感受,麻木冰凉就已经卷席了全身,心跳的频率忽快忽慢,沈轻在心脏猛然梗住的那一刻窒息,觉得自己可能要被眼前的人骂死了。
手指痉挛了一下,指缝里的耳钉滑落在地,脚底也跟着发虚,沈轻感觉自己的眼睛要闭上了,他不知道自己是困,是晕,还是被江箫吼懵了。
江箫的气息离他很近,怒吼完后大口喘着气,他的拳头撑在墙上,血脉喷张的臂膊将他禁|锢,整个人都将他笼罩起来。
他们胸膛紧贴着胸膛,彼此的额头相隔不到三公分,现在,他只需要往前挪动一小步,只需要再将自己的嘴唇贴在江箫的嘴唇上亲一下,只需要轻轻的揽住那人的腰,叫一声“哥”,再说一句“我想让你留下来吃饭”,或者“我想和你多待一会儿”,这头浑身戾气狂爆的野兽就会立刻乖顺下来。
可他突然没力气了,他没力气再哄谁了。
江箫过的很辛苦,他现在也有些累了。
他用十年去追随一个人,怯懦而卑微的躲在孤独漫长的时间里偷偷惦念,他的憧憬、崇拜,他是个小男孩时的喜欢,长大后愈加想要亲近接触的渴望,到现在他作为一个男人的爱念情.欲,他悲喜哀乐,他有的时间和情绪,都给了这一个人。
江箫就是他的全部,他的灵魂,他曾经一页页努力拼凑这人的故事,从别人嘴里得到这人完整的形状,他一直都在静静的等候,等候着他哥不经意的一个回头,然后看到他,伸出手,把他带走。
他哥回头了,但他哥让他在原地待着,因为没结果的事没必要执着。
他突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