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结果却是,每个人都不顺意。
他妈是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女人,嫁了人之后才学着做家务,实在受不了崩溃了就要朝他爸发火抱怨,他妈歇斯底里发怒的样子让他很害怕,他怕他妈会离开,他不想当孤儿,于是他就学着自己扫地搓衣服炒菜做饭,他想让他妈高兴起来。
七岁那年,他还跟电视里学会了蒸花卷,他妈喜欢吃流心馒头,他就给那个电视节目打过电话,想让他们播一期流心馒头的教程,对方听着小孩稚嫩的声音,以为他在恶作剧,没等他说完就挂了电话。
他渴望向她妈证明他是个懂事的好儿子,他妈走了之后,他比之前更加拼命的努力念书,他又开始竭尽全力想用能力告诉他爸,他比他从外面捡回来的儿子,要优秀一百倍!
可没人会理他。
他妈该走的时候还是走了,他爸该和人领的证,还是领了。
而站在角落里一直等他回头的小哑巴,那命运难得肯施舍给他的,触手可得的幸福,他却不敢去碰一下。
不是每个人都有权利去享受幸福,他爸娶了他爱的女人,他爸给了他一个爱他的男孩,却剥夺了他去选择的机会。
可他明明就很想要。
“哥。”
沉迷的昏睡中,有人掀开他的被子躺在了他的身边,竹叶的清香泛着丝丝的凉意,连空气都跟着清爽干净了几分。腰上一紧,胸前贴上来一颗绒软的头,撒娇似的在他怀里拱了拱。
“嗯。”江箫闭着眼搂住沈轻,将下巴垫在他的脑袋上,轻轻蹭了蹭。
“哥,”沈轻头不老实,拱了半天怀才得到对方的一声“嗯”,又不满的四处乱爬着嘀咕:“哥,想亲亲你。”
江箫被人弄得痒痒的,湿润的眼眶倒回一阵热流,他清清嗓子,闷笑着“嗯”了声。
“你怎么又嗯?”
江箫穿的半袖松垮,领口开的也大,沈轻的脑袋直接就钻了出来。
“嗯?”江箫偏脸轻咳了一声,然后逗着小毛狗子,一二三四声的哼哼:“嗯,嗯?嗯??嗯!!”
“哥,”沈轻捏捏他的嘴,小声笑:“你真傻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