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在这儿吧,我去对面超市买点儿东西。”江箫把药袋放在箱子上,揣着手机就往对面走。
沈轻“嗯”了声,扶箱子站在原地,目光随着他哥,朝前扫了一眼。
对面便利店还亮着灯,旁边是个中档餐馆,今天生意火爆,前厅刚熄灯,服务员正陆续结伴走出来,说笑玩闹着,四散离开。
热闹只是几分钟,大道很快又归于空寂,沈轻见他哥提着两大兜子塑料袋,还有一箱礼品奶,朝他走过来。
毕竟大过年的,冒昧去借住总有些不合礼仪,江箫以前去都是拎串串和啤酒,刚出便利店门,瞧见沈轻在对面站着等他,顺手又放回去那两兜啤酒,换了箱养胃的纯牛奶。
路上没人,沈轻见他哥拎这么东西,赶忙大步过去接。
“来,”沈轻接过牛奶,和那袋较重零食袋,瞧着里头占分量挺多的酸奶板,随口问了句,“他家有小孩吗?”
“没。”只是那个人爱吃而已。
宋鹜老早就自己一个人住了,原本就是乡下接过来的留守儿童,爷爷死后,来了城里也一样没人理。
他爸妈常年在大城市生活,四处出差忙碌,夫妻二人分居挺多年了,宋鹜跟他讲过,那俩夫妻见了面比外人还客气,各玩各的,如果不是财产难分,早就离婚了。孩子散养着没人管,宋鹜本身也对这没什么温度的家庭无感,又不爱学习,初二自己辍了学回家,然后等着他爸妈回来骂他。
他爸妈也忙,没空过来处理他的事,说尊重他的意见,让他愿玩就玩,反正他们也养得起他。
于是宋鹜就彻底废了。
懒得再去上学,点外卖,刷手机,打游戏,通宵达旦,日夜颠倒,时间错乱,家里小空楼房一蹲就是好几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