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这样一个神经质的我感到绝望,我比他更甚,我们都在痛苦,却又彼此互不放过,我们互相折磨,纠缠成一个永不停息的陀螺。我想,我们可能陷入了死性循环。”
“有人问我如果重来一次,会不会还去逼他,我想我会,那是他欠我的。但如果时光倒流回起点,我还没来得及喜欢他,我一定会离他远远的。”
“如果可以,我宁愿从没认识过他。”
如果可以,他宁愿……从没认识过他。
悔意,深愧,爱痛,悲怨。
他到现在才明白,原来最一厢情愿的人,竟是他自己。
喉咙呜咽着,静坐在暗室里的人,忽然笑出了声。
敬错,冤错,恨错,爱错。
他的人生,真讽刺。
双眼酸涩刺痛,泪流枯尽干涸,电脑从腿上滑翻摔到床尾,砸出一声哐当响。
颤抖冰凉的手指,从枕边扯了几张纸巾,江箫低下头,捂嘴闷咳了几声。
一滴,两滴,三滴……
汩汩鲜红的热流浸透了白纸,透过指缝,滴落在白色的被单上,开出朵朵妖艳冶魅的血花……
……
同一时间,沈轻摔门而出,迈着急促的步子蹬蹬下楼。
浑身战粟,心里惊慌到极点,连迈步的双腿都在发软发麻。
电脑页面显示在另一客户端登录,他不知道他哥怎么找回的记录,更不知道那人怎么知道的他密码,他只知道,他现在如果不立刻赶过跟他哥解释清楚,他们之间就彻底玩完了!
电话拨打了一通又一通,对方关机无人接听,黢黑狭窄的楼道跺脚声咚咚响,声控灯总在跑下的人经过之后才亮,沈轻在向下倾斜的黑暗里狂奔,他手机贴紧了右耳,忍住火气,急促地呼吸,一遍遍拨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