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理身后的男人,腿上绷着劲儿,沈轻伸舌拱了拱肿起来的半边脸,带着趴在他背上又开始哭诉自己命苦的女人,走到小区门口的大道上,拦车。
“我命苦……为什么我总这么命苦……”
“我命苦啊……我命苦……我究竟做错了什么……”
“原来他这么看我……原来……我命好苦啊……”
肩膀被抠得死疼,沈轻闷哼一声,在出租停靠下来后,把他妈送进后座,自己坐上前面的副驾。
“去哪儿?”听到人哭,司机忍不住回头,瞧热闹似的去瞅埋脸趴在后座上的女人。
车内空气安静。
没人应答,司机“嘿”了声,回头去看沈轻,“我问你们去……”
一双刺冷冰凉的、寒到骨子里的冷眼。
司机冷不丁被盯得一个激灵。
“丰裕路18号。”沈轻靠回位子,啪得一声合上中间的反光镜。
……
“我看你他妈就是个疯子!”
宋鹜站在洗手间里,大手重力捶在江箫的背上,回头瞥了眼外头滴血成片的红被单,还有四散掉落的白色药片,心里火气直冒。
砸在人后背上的拳头,下手又更重了些。
“别他妈捶了……”江箫低着头,有气无力地吐了口漱口水,扶着洗手台,“吃药还没死,就先他妈被你锤死了……”
“您是大爷,您牛逼,”低头数了数刚没拦住吞进去的几颗药粒,瞧着吐得差不多了,宋鹜放水冲了下去,出门收拾电脑和床单,在外头吆喝:
“大爷,我不管您遇上了啥事儿,啊,反正要死呢,麻烦您别在我这儿死!我小本生意,盛不下您这尊大佛,出门左拐二百米,一间气味酸爽几百年没人打扫过的掉牌公厕,去那儿,啊!茅坑的稠度和臭度堪称宇宙十星级,一头扎进去准死,绝对包您满意!去去去!赶紧投粪自尽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