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时候也顾不得山中阴冷了,孟江卸了力气一屁股坐在一块青石上。
之前那种胸闷头晕的感觉其实走到一半时便又重新涌了上来,可他担心再来一口血就真的不好和囡囡解释了,也不知道自己再卸力之后还能不能重新拾起力气,所以咬牙撑着想等找到一个可以躲藏的地方再休息。
至少要先找到一个安全的地方,不能把囡囡丢在毫无遮掩物的白桦树林中。
如今已经找到了这样的地方,孟江自然就再没有能坚持下去的毅力,背靠着土坡捂着嘴咳得停不下来。
嗓子眼被血腥味冲得发痒,可即使是这样难受的时刻他也要压着声音咳。
捂着嘴的手心传来一阵阵温热湿润的感觉,胸口被扯得发闷,他全身上下每一块肌肉都在诉说着疲惫,也就只有活跃的心脏跳得依旧铿锵有力,甚至有力到让人发慌。
这情况还是有点糟糕啊。
胃里出血只怕没有止住,虽然从这一路的情况上看出血应该不算太严重,但眼下他手头上没有任何能止血的药,拖得时间太长的话他心里也没什么底……
意识再次回笼时,囡囡正蹲在一旁学着他之前的样子用手背小心地帮他擦去嘴边的血迹,今天在医院楼梯间蹦出来阻止坏人的那种气势全然不见了,乖巧地像一只小白兔,无助地夜空下发抖。
孟江忽然想到一件事,其实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不过为了缓和气氛他便真的张口问了出来。
“囡囡,你家里是上海的吗?”
“不是。”小姑娘愣了一下,最终还是没有提血的事,摇了摇头,耳边的短发发梢随着这动作摆来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