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漂亮的手指,那么突出的腕骨,偏偏上面有一道疤,就像赌石的时候被机器划割开的一小面,和其他的肤质都不一样。
“这个吗?”施澈垂眸看了一眼,“小时候被锅炉烫的,没什么大问题。”
“怎么被烫的?”陈至渝皱眉说,“你说清楚一点。”
这件事过去了很久很久,施澈自己都快想不起来细节了,只能简单说:“小时候我爸妈在很远的地方上班,家里没人就请了个保姆,后来那个保姆蒸了蒸糕放家里面,把我反锁在家里,家里就着火了。”
陈至渝皱着眉:“着火?”
“我不知道那火是不是她故意的,”施澈顿了顿,“我闻到味道之后去后厨,村里没人,我只能自己灭火,可能扑火的时候被烫到了吧。”
这话施澈自己说起来都觉得好笑,说完他就咧开嘴笑了起来:“主要真不记得了,多少年前的事儿了,我也没太放在心上……”
陈至渝没有笑,他忽然想起自己很小的时候和家里怄气,自己一个人去过一个地方,是一个很老旧的小村庄,当时就有一个临着河边的房子着了火,院子里有一口井。
那个屋子里的小男孩隔着很远的地方在喊“着火了”,也是一样的很可爱的面容,只是已经记不起模样了。
陈至渝犹豫了一下,问下了心里一直以来的一句话:“你老家在哪儿?”
“东阳街。现在也还在那边,没搬走。”施澈翻开自己的手机相册,“在这儿。”
照片上的地方拍的是房子的后门,还是很古早的那种水泥砌成的墙,能看到铁门背后的院子,挺雅致地种了很多花,一口井立在最边上,被旁边的树叶挡住,不细看看不出来。
“你……”
照片里的景色和记忆里面的重合,只是院里那口井周围树丛更加茂盛了些,完全没有当年被火焚烧的劣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