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惊雁早就不过精致生活了,和于晨一人一个二十四寸的行李箱,拖着朝机场出口走。这个时间段正堵车,他俩的预算也只够乘地铁。

等从罐头似的地铁上下来,孟惊雁几乎都不会走路了,只是强打精神拖着身子朝酒店走。

还差几十米到酒店的时候,于晨抬手指着旁边一家七星摩天楼的楼顶停机坪说:“这个能见度还有人开直升机,有钱人里也有不惜命的。”

孟惊雁抬头看,一只银黑相间的直升机如同从深夜降临的苍鹰,在明亮的灯光中徐徐降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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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惊雁和于晨的英语都还不错,但是这家酒店明显有点包袱,孟惊雁说英语他们就回法语。

后来孟惊雁干脆放弃了,直接把证件一摊,安静等着钥匙牌。

这个酒店档次不高,登记入住的地方和客房还不在一个楼里。等两个人办好了入住,又得拖着箱子从门口出去。

外面淅沥淅沥的雨越下越大,于晨翻着包问孟惊雁:“要不要打个伞?”

孟惊雁心不在焉地说:“就这么两步道,赶快走就得了。”

一抬头,他就看见一个高个子从雨夜里跑了过来,那人身后是一辆车,头灯开着,把他的修长轮廓描出一圈金边。

孟惊雁逆着光,也看不出来那人是不是个老外,只觉得身形和聂还林有点像。

那人穿着长大衣,跑得很急,手里像是握着一柄长伞,一边跑一边撑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