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绪那时正在发呆,可这不妨碍他一心二用,看到下人们的欲言又止。他躺在长椅上,长腿架在一旁,道:“一个个的,有话就说,用那种眼神看我干什么?恶心死了。”
与他最为亲近的长随这才道:“世子,您与那位,还是不要太亲近为好。”
“那位,哪位?”王绪嗤笑一声,道:“她的名字有那么可怕吗?”
长随咬咬牙,道:“明安公主性情不定,最好男色,世子与公主若是来往太过密切,万一以后真被公主相中,又是一番麻烦。”
王绪摸着下巴,笑道:“她都见不着我的脸,还能因此倾心于我不成?”
长随见他不听劝,叹道:“若公主真要世子摘下面具,世子要违抗公主之命吗?”
若明安公主真要王绪做什么过分的事,王绪抵抗也就罢了,可连摘面具这种小事都抵死不从,只怕公主回去告状,天子是要发怒的。
提到面具,王绪面上的笑收了收,最后道:“行了,不必多想,她说了只是拿我当朋友,便是单纯拿我当朋友,而我也想交她这个朋友,就这么简单。”
长随轻声嘀咕道:“谁都看得出来公主是为了傅探花而来,怎么就世子爷您看不清?公主如今眼里没您,以后可就不好说了。”
王绪听见这话,权作没听到,因为他和他们想的都不一样。
很奇怪的,他分不清许多人是真心还是假意,却能一眼看穿你到底在坦诚还是说谎。
你说“我信”的时候,他感觉到,这是真的。
你说他是你朋友时,他也感到,是的,你们好像本来就该是朋友。
唯独在你含情脉脉看向傅和玉,又为他的冷淡黯然神伤时,他笑看所有人被你骗得团团转,心中却只有一个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