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让我学会月国文字的,不正是你的父亲吗?”
聂时秋问。他是真心带着不解,没有任何嘲讽之意。
你笑笑,道:“所以能教你的也只有我,其他先生可都不敢。”
教他文字,这算不上多重的筹码,可另一个人没想给他。那人没想过他作为一个外人,在月国看着陌生文字时是如何不安,亦或他想过,只是不在乎。
聂时秋隐隐觉得,在你眼里,他先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再是这该死的质子。
这感觉多荒谬啊,他想嘲笑自己被这样虚假的东西打动。可他嘴唇颤了颤,最后说出来的却是:“你为什么想和我结盟?给我一个理由。”
你抬头,发现他眉头重重攒着,嘴巴也紧紧抿着,浑身上下都在用力,好像在不停告诉你,随便说点什么,骗他也好,只要你说,他就能给自己一个理由相信你。
你在心里轻轻叹气,感慨自己第二次见他宛若落水抱浮木时的神情。
你看着他,收起轻浮的笑,道:“你是北弩皇帝的嫡长子,是理应继承大位的正统,可你质居月国数年,早就失去应有地位。我助你回到北弩,不管你愿不愿意,都会掀起一场轩然大波,假使你能活下来,成为最后的胜者,那我就拥有未来北弩皇帝的友谊,可保两国数年和平。假使你死去,北弩众子争锋,陷入内乱,更是我所求之不得。”
你没有去说什么为他好的虚言,而是用冷冰冰的利益来让他安心。
聂时秋沉默了许久,才道:“你凭什么以为我会与虎谋皮,让自己的国家陷入内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