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走到三楼与二楼之间的露台,看着楼下,一边和谢飞松闲聊报平安,一边等待聂时秋回来。
慢慢地,也有几个小区住户从楼下路过,看起来形色匆匆。
你看到一个十几岁,还穿着初中校服的女孩从楼下路过,她对面走来一群分不清是少年还是青年的男人,他们喝得烂醉,走路摇摇晃晃,说笑声响得震天,堪称扰民。
小女孩低着头,往路边靠,将大路让给他们。
他们还不知足,其中两个不知道是喝多了,还是原本就脑子有问题,搭着肩蹿到小女孩跟前,伸手像是要抱她。
你没有一点犹豫,按下报警器,人则躲进阴影,只露出半只眼睛观察楼下。
突兀又尖利的声音在长夜里划过,将所有听到的人都吓一跳。那一群青年的动作停了下来,小女孩趁这个机会跑了。眼见他们没有继续追的想法,你才松口气,折腾了好一会儿,将声音越来越大的报警器关上。
这么大的声响,整栋楼的邻居没有一个出来查看情况。不知道是习以为常,还是别的什么。
你突然明白聂时秋为什么不让你在楼下等,也明白了谢飞松为什么告诉你这里不安全。
东城西城,看起来只是一个方位的区别,最多晚上俯拍时,会发现一边楼高灯亮,一边楼矮灯暗。可等你真正走到这里的时候,你才发现,两个地方有多少区别。
你走在东城的夜路上时,很少感到害怕,而此刻,你只是站在这里,就已经感到连灯光所及的地方都不算安全。
聂时秋可能就在这种地方长大。
他的周围有很多像他一样挣扎着窘迫生存的人,也有很多垃圾,在他还不成熟,试图从周围人定义自己的时候,是最艰难也最容易走错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