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完以后,才反应过来自己在和你说话,看向你时神色变幻。
你装作没听到他刚刚说的话,只是道:“那为什么不告诉俞老师?”
聂时秋想起俞老师给他打电话时,他就坐在医院的走廊里,对着冰冷的墙壁想那个男人会不会死。
聂呈带大了他,他应该感激的,可他忘不了年幼时母亲的哭喊,也忘不了后来一个又一个落在他身上的拳头。从前他打不过聂呈,后来打得过了,又不如聂呈心狠。
他偶尔在心里想,聂呈要是死了就好了。
可当他坐在手术室外边时,又忍不住想,如果聂呈真的死了,他从此就只有孤零零一个人。
俞老师的电话在这时打来,他到楼梯间去接了电话,怎么也说不出口聂呈的事,只能语焉不详,事后也不想解释,最后就变成现在这副模样。
他看向你,道:“如果说了,就要解释。”
你想了片刻,一下反应过来,聂父生病,聂时秋请假陪床,俞老师必定会问聂时秋家里还有没有别的亲人,甚至可能上门家访,确认聂时秋是否需要帮助。而这些,都是聂时秋用尽全力也想关在门外的东西。
你是能理解他的,可是……
“可是这些都不重要。”
聂时秋看向你,眼里的最后一点光也跟着熄灭,黑黢黢的眼珠子一转不转,像是在问自己,为什么会觉得你能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