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他自己走得很稳,但他现在头脑发晕,做事全凭本心,你说让他回去,他说好,过五分钟人还是杵在那里,你扶他,带着他走,他才毫无反抗地被你领回去。
你只好扶着他走。
你扶着聂时秋在他房间门口停下来,看向他,不知道他乐不乐意让你进去。他见你停下脚步,也看向你,满脸都是疑惑。
你懂了,可以进,于是推开房门。
聂时秋的房间和外边的客厅完全不同,一面是顶天立地的衣柜,一面是摆满了书的书柜,因为有着明显的生活痕迹,算不上一尘不染,但每个东西都摆在应该放的地方,看起来清清爽爽。
你走进他房间的第一眼,便觉得他将这个房间看作真正只属于他自己的天地,和外边那个乱糟糟的家区分开来。
聂时秋躺上床,眼睛闭了一会儿,又睁开。
你拿了一把椅子,坐在他床头,正在看他的习题本。
他差点又坐起来。
你将习题班合上,安抚道:“不看了。”
等他睡沉了再看。
聂时秋也不知道信没信,但他头疼得厉害,渐渐还是闭上眼,慢慢昏睡过去。怕他一开始没睡踏实,醒来看不到你,你打算在床头再坐一会儿,手里也不敢拿他的习题本,只好放空自己,任由思绪纷飞。
聂时秋现在就像被主人偷偷骗到小巷丢掉的黑背,起初还不知道自己是被遗弃的,终日满怀期待地等着,等到暴雨倾盆,无处可躲,无人来接,终于明白自己被人丢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