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不知道,于是你说:“你好好坐在这里,我进去看一下。”
你穿过了手术室的墙,避开了中间血肉模糊的画面,目光在医生遮得严严实实的脸上逗留,很难从他们脸上察觉出什么,但你听到医生护士们正在闲聊。
除却偶尔的指令穿插,他们没有讨论太多有关聂时秋母亲的病情,而是在说听送来的警察说这又是一起家暴,惊讶于人怎么能对自己的妻子这样狠心。
你听说医生能在动手术时闲聊,往往说明病情不是那么严重,病人可以放心,于是心里也跟着放松一些。
走出手术室后,警察已经重新坐回聂时秋身边,你对他道:“你不用说话,只要听就好了。”
“里边的医生护士都在努力医治你妈妈,她会没事的。”
这是必要的安慰。
“但她伤得很重,如果你没有报警的话,也许……”
你没将话说完,刻意在描述事实的基础上,将情况渲染得更加危急。
因为你突然想明白了一件事,你是不能在聂时秋面前毫无顾忌地抨击他的父亲,可你也不能因为他年纪尚幼,便为他父亲的恶劣行径进行粉饰。他至少要知道他父亲的行为是错的,知道那个男人对他母亲造成了多少伤害。
聂时秋沉默着,好像灵魂已经消失在这个躯壳里。
就在这时,医院的长廊上突然走来三五个人。
为首的男人看起来有些年纪了,穿着一身正装,两鬓夹霜,没有刻意染黑,只是精心打理,也算儒雅自然。他的腿脚不便,走路时需要拄拐,纵是如此,一步一行,也算坚决有力。
他身后跟着一个穿着黑西装的青年,从青年所处的位置和他对中年男子的姿态来看,青年像是中年男子的秘书律师一流。至于他们身后两个身材高大的男子,说是保镖也行,说是护工也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