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时秋没想到,他是这样可怕,像一个贪得无厌,只知索取不懂付出的怪物。
他不知道,你将话说的那样委婉浅显,是因为你确实没有发现再往深处挖掘他会显得那样可怕,还是单纯因为你不想说出来伤害他。
他觉得无地自容,甚至想回到一天前,揪住自己的领子,恶狠狠地给自己一拳,问问那时的自己:“你为什么敢问出这样的话?你为她做过什么吗?为什么想要不停地向她索取?”
而在事情的最后,竟然还是你在跟他说对不起。
谢飞松说得对,你做错了什么呢?你只是认识了他们。
可笑他一直憎恶谢飞松,恨他高高在上,玩弄人心,到头来却不如谢飞松。
至少谢飞松知道自己可憎。
“对……”
聂时秋想道歉,张开嘴才发现自己声音哽咽,一时吐不出下边的字,只能努力呼吸,将那种腔调强行压下去。
你沉默片刻,努力让声音听上去再轻松些,继续道:“我会遵守你说的话,不再主动关心你,但是……我不想跟你真正绝交。我们就当最普通的朋友吧,不用密切联系,也不用常常关心,但如果什么时候,你真的需要我的帮忙,亦或者我真的需要你的支持,我们再找对方。”
这你和聂时秋曾经有过的情谊,以及你渴望安宁的良心共同催生的想法。
但你想,这未必是聂时秋想要的,兴许他就是那样纯粹的人,要么全部,要么没有,不留中间。
所以你问出这个问题时,带着微颤,以及被拒绝的准备。但你对自己说,没关系,尽力就好,只要问了,就没有遗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