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总,有离间我的功夫,不如想想明天的年夜饭吃什么。”

听到我这么说,他在手机对面笑得大声又放肆。

我不再和他周旋,干脆挂断了电话。

黄争鸣说他给我发送了照片,不用想也知道,肯定不是一张两张那么简单。以他往日的作风,一定是像狂轰滥炸一般,用消息将对话框淹没。

然而我没有兴趣去看那些照片,也并不在意他说的人。

就当蔚先生昨夜匆匆离开,的确是去接那位名叫“游晨”的人,又能如何?他要做什么事接什么人,本就不需要向我报备。

一直以来,我始终不明白黄争鸣费尽了心思,刻意接近我、意欲拉拢我,一味地向我讲述有关蔚先生和那位白月光的往事,究竟出于什么动机。

思来想去,得出的答案不算多——

或许是作为蔚先生的朋友,单纯看不惯我;又或许是作为蔚先生的对手,想从我下手,谋取好处和利益;甚至可能只是看热闹不嫌事大。

但无论是哪一种情况,他的如意算盘都将落空。

他一而再、再而三地提及蔚先生的过去,难道想看到我去问蔚先生讨个说法?

过于天真了。

黄争鸣应该是到现在都没有想明白,无论蔚先生是否存在白月光,都不会对我们的关系产生动摇,无非是加快某些既定事件的进程罢了——譬如我们迟早要分开这件事。因为蔚先生是金主,我是情人,他原本就不需要承诺和负责,更不需要坦白过往。

我们从来两清。

如果说昨晚我的询问是破冰的试探,那么遗憾的是,我和蔚先生之间从始至终都不曾越线。

对于黄争鸣的话,我没有听信的原因,是因为蔚先生接谁无关紧要,有关的是他去迎接的应该是很重要的人,但我不具备知道的立场——或者说他认为我不具备这个立场。

后者比前者更让人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