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禁自嘲。
这难道就是“有恃无恐”的心理吗?
倒是人生头一次。
大概是我久久没有说话,蔚先生再度垂下了头。
“蔚先生。”
我叫他。
蔚先生应声抬头。
他湿漉的眼瞳让我想起了被抛弃的野兽,明明凶性十足却收敛了利爪,展现出绝对的依赖和委屈,让人忍不住心软。
直到今天,我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原来我每一次叫他的时候,无论他在做什么都会看过来,及时给我回应。
蔚先生在乎我。
因为今晚发生的一切都过于突然,目前为止,我还不能确定那份在乎的分量,可它确实存在。一旦人最根本的认知发生了转变,从前那些看起来灰蒙的记忆,就都如同拨云见日,得以窥见其中真实。
在此之前,我都以为他是过分冷静,也过分冷淡的人。
我和他之间的误会,肯定远不止刚刚聊得那三两句。
如果我们就这么不清不楚地继续下去,无异于在污染过的土地上种植花草,无论再如何费心费力地经营,也只能生长出贫瘠的、异变的植株。
我再度将小礼盒往他面前递了递,对他说:“现在还不是时候。”
他仍旧没有动作,眉头皱得极深,声音哀求。
“吱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