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衍顿了顿,眼中露出些微笑意,走上前也不在意被惊动的两只麻雀儿, 伸手另外拿了个茶杯,倒了半杯茶水。
两杯茶水泾渭分明,一左一右。
他站在原地等了一会儿,盘旋在天没有远去的麻雀儿等会儿,复又落了下来,站在石桌边,歪着小脑袋,用绿豆小的黑眼睛打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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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堂里间,素色帐子垂落,架子床里自形成一片空间。昏暗中又有微弱的晨光透进来,陷在被褥中散开头发沉睡的时衣在顽强的生物钟中醒来。
醒后,照旧躺在床里思考一下人生。等把昨天发生的种种一并回味完,人也就彻底清醒了。
想到东厢房里还有个人,时衣躺不住了,利落的坐起身,拿起床边的衣裙穿上,汲着一双绣花鞋便急匆匆的往外走。
昨天也不知道出于什么缘由,稀里糊涂的就答应了天衍的请求,把人安置在了东厢房里。
打开门,时衣探头探脑,还没等她去看东厢房门,一眼就瞧见庭院里背对自己的白色人影。
“你在干嘛?”时衣喊了句。
倏地,两只麻雀儿从他跟前惊飞。
时衣一愣,不知道要不要表个歉,主要是她也不知道他在看鸟。
愣神中,白衣人转过身来,天衍看到她半藏在门后,一头长发随意披散,披帛搭在手臂上,素颜朝天,带着几分刚睡醒的娇憨。
天衍别过眼,微微侧身,“只是见两只麻雀儿在争抢茶水喝。”
时衣没这个自觉,抬起脚伸手拨了脚后跟把鞋穿好,从袖子里摸出根素色发带,一捞长发,随意在半中间捆束住,便一甩回脑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