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玉颜低垂着头,哭哭戚戚地辩解道:“我也是没办法,他说再拿不到钱他就要被人砍死了。”

“……”谢执没吭声,脸色却越来越难看。

“谢执,那我就先回去了。”季微星自觉地和谢执打了声招呼。碍于谢执妈妈在场,他就没继续喊谢执“老大”了。

谢执点了点头:“路上注意安全。”

季微星没有走远,他只是在病房外面站了会,就听到里面传来争吵的声音。

“凭什么我们辛辛苦苦挣得钱,你要拿去供给那个酒鬼!你是挨打上瘾了吧,谢意你也不要了?”

然后就是柳玉颜悲伤的啜泣,她边哭边断断续续道:“阿执,妈妈也是没办法啊,他怎么说也是你爸爸……”

接着是什么东西砸在地上的声音。

季微星知道是谢执的躁郁症犯了,可是有时候他好像又没有办法制止。

他想站在谢执这边,又时常觉得如果心里憋着气,是不是不能一直这样憋屈地压抑着自己?

季微星掏出手机,飞快编辑一条短信发出去:【给我准备一个临时工作,要和散打相关的,工资高点,工作日十点以后的,还有周末全天的时间段内的都可以。】

季微星:【两天内给我结果。】

他忍了会,忍不住想进去时,却听到了谢执压抑的哭声,像是抑在胸腔后沉重的悲鸣。

“……”

从小到大,他都过着锦衣玉食、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生活,记忆里面自己没哭过,身边人也更没哭过,大家都过得美好而快乐。

可这世上仍有人在泥沼里打滚,混沌求生,遇见你时,懒散恹恹,戴上一副没脸没皮的笑容面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