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一巴掌,抽的是我的心头肉,疼的是我肉中骨,他们在要我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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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明馆的事传开了。
人们又对我歌功颂德起来。
说莫三爷不为强权摧眉折腰,即便迫不得已委身人下也不缩一身倨然傲骨。
传玉被铃木带走服侍左右,一夜之间成了太君身旁的红人,成了各路牛头马面巴结的对象,荣宠为冠,甚少抛头露面,旁人轻易近不得身。
曲明被人暗杀了,像是个新手做的,崇明馆枪响了三声才再没传出动静。这位生前朱门绣户的大老板死的时候时脑袋和身子险些分家,只剩一块后颈皮堪堪连接着。
林深时仍然夹杂在各种各样的话题中间被人唾骂着,其中不乏为我打抱不平的。
我自小霖山放鹿归来,一路上听着街头巷尾的议论,觉得眨眼朝夕之间,竟恍如隔世。
禾川沦陷了。
我在一片由远及近的炮火声中被匆匆摇醒,林深时的眸子深如暗潭,日军偷袭了。
连夜朝麒麟街投的弹。
十二早已在门口牵马候着,林深时把我抗上马,自己却翻身上了与我相对的另一匹。
与我相对的远方,是硝烟弥漫的战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