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歆并不多话,只是偶尔插两句,给母亲捧场。
他们说了许多以前的事——以前他们曾一起出游,还有小时候三个孩子的一些糗事。
一顿饭竟然有些温馨。
等吃完了饭,顾衡和沈廉去庭院散步。天气虽然凉了,但是吃过饭走一走很松散。
顾衡掰着手里的鱼食喂池中的锦鲤,一边说:“好像我们认识这么多年,感情这么深厚,却从没有坦诚过对彼此的真正感情。”
沈廉比下午的时候镇定了许多,他看着池中的鱼,比起白天,夜晚灯下又是一种风景。
他说:“是啊。你从不提那方面,所以我也不知道该不该说。其实高考之后,我看到你和许知微的事,才确定你的性向。只是我那时候不懂……也从没想过两个男生之间还有这种可能性。我一直以为两个男生感情再好,也只能是死党,兄弟。”
顾衡淡淡笑了:“因为你不是天生的。我和许知微是自然而然就在一起了。我那时候不敢去掰弯你,而且家里还有一些影响。”
他抬头看看楼上的房间,此刻他们的母亲大概也在聊天。
沈廉说:“后来我也想过,你对我这么好,一直那么关心我,是不是对我有什么企图。不过你从没有提过那方面的事。在我喜欢上小爱的时候,也挺支持我的。我那时候就想,要么你单纯是把我当兄弟,要么你……是不愿意让我知道。”
顾衡说:“我只是希望你过得开心。”
他说这话的时候又突然一阵难过,为什么有些那么简单的道理他到现在才明白。为什么他曾经那么坚信自己的做法?
他和沈廉早该把话挑明了说。不要打哑谜,不要猜测,他们是成年人,可以开诚布公地谈一谈。
现在一切都太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