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在座的,有像您和青山哥这样的大拇哥,”她比了一个大拇指,“也有像我和黄钟这样的小门小户。像这样的项目,您与其叫着我们,为什么不直接选择更财大气粗的于家呢?”

黄钟听她这么说,眼珠一动,“孙晓春,你这话说的,顾总叫上我们,又不是因为差钱。于家有钱归于家有钱,毕竟多少年单干不跟别人合伙了,顾总干嘛要去费那个气力找他们?”

“我说话比较直,但是这怎么也是个问题吧?”孙春晓环视了一圈四周,“我瞅着咱们这一圈人,也不是都爱和别人合伙的,而且也没什么共同之处啊……”

桌上一阵交头接耳。

有人觉得孙春晓言之有理,有人希望她少说两句,免得惹顾长浥反悔。

“孙女士的质疑很有道理。”顾长浥的笑容里没有一点被冒犯的意思,“不过其中有一个小小的看法我不能苟同。”

他稍微停顿了半秒,“在座的诸位有一个非常大的共同点。”

整张桌子都紧绷绷地听着,没有一个人动。

顾长浥很从容,反而仿佛是要卖一个有趣的关子,“有人愿意猜一猜吗?”

半天,黄钟像个学生一样举起手,“今天来的都是咱们京圈老字号!不论大小,多少都算是世家了。”

顾长浥的目光落在他身上。

黄钟猛地浑身一凛,仿佛有一种立刻就要被咬穿喉咙的窒息感。

但他抬起眼,也只是看到了顾长浥温润如水的笑意。

“很接近。”顾长浥手执纯银餐刀,轻轻在餐巾上刮擦了一下,“诸位和我一样,都有野心。”

“野心”在商界并不是一个贬义词。

尤其听顾长浥说和他自己一样,立刻有人脸上就露出几分被赏识的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