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长浥有些诧异地抬头看他。

姜颂总想着吃止疼片,好像什么病都能用止疼片治好。

从前半道疼醒也是到处找药,想让他吃点什么正经饭比登天还难。

“现在喝吗?”顾长浥问着,立刻就起身。

姜颂疼得自己坐不住,“你快点儿回来。”

顾长浥不到半分钟就回来了。

他盯着姜颂费劲地一点点抿粥,从后面扶抱着他,掌心压着他造反的胃。

姜颂疼得满头都是汗,但依然慢吞吞地把一碗粥吃完了。

他一偏头,看见顾长浥在擦眼睛,有些无奈,“你怎么这么爱哭了呢?你以前从来不哭。”

他不说还行,他一说顾长浥更忍不住了。

姜颂笑得有气无力的,“干什么,开闸泄洪呢?”

“我吃药,你也哭,我吃饭,你也哭。”他看了顾长浥一会儿,“今天白天的事儿,我有不对的地方,我说错话了。”

顾长浥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目光很倔。

“别哭了祖宗,”姜颂算见识了邢策说的“不打雷光下雨”,“我跟你道歉,怎么还委屈呢?”

“我说的话欠考虑,当时气头上说得重了。”姜颂用掌心蹭他的眼泪,“我只是想说我盼着你好,不是说我以后不陪着你了。”

他脸上几乎没什么血色,头发被汗黏在额头上,看着就像是黑白两色的琉璃一样易碎。

一双眼睛却灼灼地亮着,仿佛暗夜里幽然燃起的两朵蓝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