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长浥那些咬牙切齿,忽然都有了解释。
他一心向死的时候,手上戴着顾长浥一步一叩首求来的护身符,还费尽心机地盘算着把一切留给他,想着哪怕自己死了顾长浥也在这世上有所依托。
多么滑稽。
姜颂望着车窗外掠过的新柳,双眼干涩。
他没什么可哭的。
他早知道他的眼泪对这个世界无计可施。
不像姜正国活着的时候,他甚至不用真的掉眼泪,就能得到几句简单无奈却有效的安慰。
小孩子才有资格哭。
车在家门口停下。
姜颂下车的时候甚至和顾长浥笑了一下,“快暖和了。”
一进门他就被顾长浥推在了墙上。
姜颂没什么力气挣,只是由着他攥着自己的手腕,“又干嘛?”
顾长浥低下头,在他嘴唇上啄了一下,“你说的,我可以亲。”
姜颂实在是心力交瘁没心情,只是听天由命地向后靠着,闭上了眼。
顾长浥很有耐心,就着他的唇缝不紧不慢地吮。
他感觉到顾长浥的舌尖很柔软,一点一点舔着他的嘴角。
不像是亲吻,更像是安抚。
那种好闻的木质香漫过来,第一次让姜颂觉得委屈。
他咬着嘴唇挺了挺腰,打起精神来。
被人叫叔叔的,掉眼泪叫人看不起。
他努力朝着顾长浥笑笑,想推开他,“有劲儿没处使就把剩下的核桃剥了。”
顾长浥低着头,揉了揉姜颂那双早就把他出卖了的红眼梢,“没事儿了。”
只是这么简单的一句话,差点儿让姜颂的眼泪掉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