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怀里掏出一只小卷轴,蹲在火炉前等它烧干净。
橘红色的火舌安静地舔,外面的锦缎渐渐化了灰,边缘上隐约是紫红色的月季花瓣。
张小娥在旁边轻声啜泣,“颂哥,这是什么?”
“答应张叔的紫袍玉带图。”姜颂等着画全部烧成灰,撑着膝盖站起来。
他稍微蹲一下眼前就有些发花,四下也没有东西给他支撑,只能不动声色地强撑。
“小姜。”一个略有些沙哑的女声在身后响起。
姜颂印象里已经有很久没近距离听过这个声音了,但身体却清楚记得那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吴雅丽穿着黑色的丝绒西服,像男人一样系了一道黑领结。
她的样貌并不老,看脸顶多五十出头,甚至还有几分英气。
但脖子上的皮肤已经松弛下垂了,在喉咙那里突出了一个肉结。
姜颂看着她和她身边的人,面无表情地点了一下头,“大伯,伯母。”
吴雅丽手里拿着一条纯黑的压花手帕,很轻地压了一下眼角,“你是个仁义孩子,还知道来看老张。”
姜颂静静地站着,一言不发。
到了今天这一步,他连表面上的和平都懒得维持了。
邢策混不吝地看看吴家老两口,“有,有些人,一天不找晦气就难受。回家就他/妈批发,柚子叶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