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外是一群医生,刷刷记录,认真观察,小声讨论。

玻璃内是两个刚精神结合的年轻人,一个还睡着,一个眼眶发红,对玻璃外那群人视若无睹。

莫狄在被推进病房的那一刻,心脏就痛得无法呼吸。

他无比熟悉的、亲昵至极的向导精神力,在暗无天日的静音室里还如瀑布倾泻,现在却寡淡得无法捉摸。

季末把他的精神力全给他了。

自己一点都没有留。

莫狄跌跌撞撞地来到季末床边,哨兵精神力蓦地从周身腾起。

外面的精神力监测仪感知到精神力瞬时浓度超标,开始发出警报。

副主任医师一蹙眉头,对护士站喊了一声:“把警报给我关了。”

季末的床边有一把椅子。

莫狄却没有理会,他在季末床边跪下,紧紧握住季末的手。

哨兵的精神力在密闭病房内盘旋,不断抚过向导的脸。

莫狄放出了自己的混血狼犬。狼犬跳上椅子,将毛茸茸的脑袋拱在季末颈窝。它想找那只小鼠兔,但是怎么都找不见。

季末的脸上还带着血。

送来急救的时候太紧急,医生护士只来得及给他注射药物,尽可能快速地加固精神域,没人顾得上这些相对没那么严重的出血。

莫狄的眼泪落下来。季末的手那么瘦,苍白细长。这样一个人,是从哪里来的那么大的勇气,做一个彻头彻尾的给予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