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那个场景,郝有责就觉得屁股发紧。
为了充分应对处在爆发边缘的郝外公、郝外婆,郝有责提前结束工作,腊月21就跟着郝妈妈一起回了老家。
郝有责的老家在川省下面一个名叫板桥乡的地方。整个乡以一座石桥为中心,建了3条街。郝外公喜静,当年建房子的时候没有建在街上,而是建在了村子里。
“吭哧吭哧”的乡镇公交车停在桥边的街道站台上,郝有责和郝妈妈需要在这里下车,步行走到外公的家里。
在去郝外公家里之前,郝有责先到桥头的小超市里买了一大堆的牛奶、糖果、白酒、茶叶。这些东西都是要送给郝外公和郝外婆的。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又有话说,拿人手短,吃人嘴软。
郝有责只盼着郝外公看在自己送了他这么多礼物的份上,就不要再打他了。毕竟,他都已经33岁了,还被外公追着满院子打,多丢人啊。
“哎呀,这不是小责吗?好多年都没看到你了。去哪儿发财了啊?”
农村是典型的熟人社会,住在附近的,都是七拐八拐的亲戚、朋友。
在桥头开店的这位就是郝有责的远房叔叔,叫陈福,开超市都开了快40年了。郝有责小时候吃的泡泡糖、干脆面,都是从他这里买的。可以说是见证了郝有责从一个穿开裆裤的小屁孩到长到成人的全部过程。
“陈叔说笑了,我上哪儿发财啊。就是打点工,挣点辛苦钱。”
郝有责一边说笑,一边将自己想买的东西堆到柜台上。
陈福坐在高脚板凳上,叼着烟、按着计算器,一边在礼物堆里挑挑拣拣,一边摇头,“你这些东西是要送给你外公外婆的吧?这个茶不行。你外公从来都是喝花茶,你送包绿茶过去,一准惹他生气。还有,这个牛奶最好也换个水果味的,你外婆爱喝。”
郝有责多年没回家了,对外公外婆的近况也不太了解,现在有了一个现成的军师帮忙买礼物,简直是求之不得,立刻按照陈福的建议换了礼物。
结账的时候,郝有责状似不经意地问道:“陈叔叔,我外公他最近心情怎么样啊?”
“这个嘛……”陈福左右看了看,低声道:“说实话,很不好。昨天他来我这儿买酱油,那个脸黑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