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子没有答话,兀自在黑暗中摸索,将一件件的东西褪下,或丢在桌上或丢在地上,发出轻微的声响。
良久,他的声音方才打破夜里的寂静:“是这所宅子的租子,这宅子原本是凡人派的产业,被祖先卖掉后,我又租回来。”
“你没钱付租子了吗?”林涛想起门派中的种种“惨状”,实在想象不出他拿什么来付租子。
“本来你师姐出去,就是想这个办法去了,可是她中途被事情给耽搁了,这个月底前都没办法回来,我只能另想办法。”老头子叹息一声,抽出一张凳子在林涛对面坐下。
他习惯性的倒满一杯茶水,放在嘴边灌了一口,突然发现茶水竟然不是凉的,而是温的。
“是我不久前刚刚烧的。”林涛在旁解释道。
“哦。”老头子眼里闪过一丝欣慰。
“你今天下午出去,就是想办法凑租子去了?”林涛瞄了一眼老头子的脸,脸上有一道细长细长的剑痕,不由眉头微微一蹙:“你脸上是怎么弄的?”
“没事,没事。”老头子挤出一丝笑,“睡觉去吧,现在很晚了。”
“你要是拿我当徒弟,就跟我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林涛态度突然强硬起来。
又是一阵意味深长的沉默。
老头子终于只好如实原原本本的娓娓道来,他向躺在桌上的剑匣扬扬脑袋:“今天我想去把这把剑卖掉的……”
“在晚上回来的时候,在路上遇到一个疯子,非要看我这把剑,看了以后不还给我,我就和他争执起来。”
“我担心被城中的执法者看到,就没干大动干戈,结果我就吃点亏,身上挂彩了。那个疯子也好不到哪里去。”
林涛注目那把剑半天,终于没有伸手去解开剑匣,“这把剑对你来说很重要吗?”
老头子点点头,不知道怎么想的,可能想到凡人派“不为外物所驭”的教诲,又摇摇头,道:“不是很重要。”
“你的表情已经出卖你了,我刚才已经看到你眨眼睛了,人在说谎的时候眼睛眨的会是正常的一倍半。”林涛无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