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北临猛吹一声口哨,撑着台檐翻身进去,动静大的生怕人听不见,手机电筒随即把花园里的矮树丛照了个通亮!
对方显然被吓到,慌乱中竟不择路,尚北临只窥见半个瘦小的身影,那人转身一头钻进旁边的三角梅林!
“哎我靠!里边有刺儿!”
尚北临心头一紧,他是欠了点,但有分寸。
林里的三角梅带尖刺儿的,这个季节枝条长得正盛。这一头扎进去别说小孩儿了,糙点儿的皮肤都扛不住。
一逃一追,尚北临踩了两脚软土才惊觉大事不妙,他上个月在这儿种了几株兰花,一低头,果然被糟蹋了!
尚北临又急又气,前边林子密,那小孩儿逃了一半被堵住了去路。
“不干坏事躲什么呀?!钻我家花园做什么?!”尚北临低下身子往里边钻,手机电筒光线穿过枝叶落在林子下的小身板上。
那小孩儿埋着头,蜷缩着,两条小细胳膊嫩的透光,兴许是被密密麻麻的枝丫刮破,哭的抽抽搭搭地,被他一吓唬呜咽声更重了。
尚北临向来就烦小孩儿闹腾,尤其是这种不听话夜里瞎跑的,更气他踩坏了自己辛苦种的虎头兰。
林子里黑看不清,尚北临干脆脱下衬衣麻溜给他裹上,圈成一团把人往怀里抱,这一提溜还挺沉,胳膊腿也比预想中的要长些,怎么也是个半大小子了。
意识到这点,尚北临怒意又往上窜了几个度,边把人往外抱边训话,“哭什么?这下知道痛了?多大的人了眼都不瞅往里钻,怪谁?!”
人这下倒是乖巧,大概是吓懵了,趴在他怀里不动弹。
尚北临怕这小破孩蹭自己一身鼻涕眼泪,出了林子赶忙把人放花坛上。
还没顾上恶心,这小子又开始哭了。
咬着嘴憋着嗓子,呜咽声却絮絮答答往尚北临耳朵里钻。
尚北临叉腰立在跟前,汗水贴着白体恤印出起伏的胸膛,膀子蹭了梅刺儿,发痒,他气不顺又想开口骂,却想骂了估计要哭的没完没了,又硬生生堵了回去。
他打量着眼前这人,脸蛋小眼睛大,五官很精致,长睫毛沾着泪花湿漉漉的,皮嫩的像刚出水的鸡蛋白,要是个姑娘倒有点梨花带雨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