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霖有一会儿没说话,手指无意识地捏着杯子,握紧又松开,来来回回,最后终于忍不住似的闭了下眼,起身快步往洗手间去。

人根本不在洗手间,找不到人的焦躁瞬间上来了,他边在走廊里四处寻找边给他打电话,电话那头铃声在响,却始终没人接。

最后情绪快要到临界点时终于在走廊尽头看到了蹲在台阶上的某人。

背对着他,埋头弓着身子,脊背单薄,只露出一截白皙凸起的后颈。

祁霖一口气松下来,放慢脚步走过去。过了好一会儿,这人才抬头看了他一眼,又重新低下头去,没说话。

祁霖走到他前面,半晌才开口:“上个厕所上到这儿来了?”

“你管我。”

又是短暂的沉默,篱笆外蟋蟀声衬得四下寂静,身后却传来饭桌上的喧嚣笑语。

“跟我回去。”

祁霖伸手拉他的胳膊,被挣开,俞贝声音有些哑,还带着颤音,“我为什么要跟你回去,你以为你谁啊。”

祁霖手顿在半空,静静垂眸看着他,“你先跟我说,你怎么了?”

俞贝下巴抵在膝盖上,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戳着自己的鞋子,声音闷闷地:“我就喝了点酒,出来透个风......你又不是没人陪,来抓我干什么。”

声音怎么听都有点委屈,祁霖细品了下这句话的内容,眸色沉了几分:“你嫌我烦了?”

俞贝抱紧自己没说话。

祁霖在风中站了足有半分钟,懒得说了,直接拿出手机给司机发了消息,然后跟周源说他先送醉鬼回去基地。

车停在后院外的马路上,俞贝这才抬起头,被祁霖二话不说拉起胳膊,“你醉了,我先送你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