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机宴就在剧组酒店的宴会厅举行。

江阮换了身西装过去,远远地就听到推杯换盏声,此起彼伏如同潮水,偌大的宴会厅中人来人往,到处衣香鬓影。长廊两侧瓷花瓶插满了西洋牡丹和纯白的小叶玫瑰,脚下地毯猩红。

周围都是落地窗,倒映着流光溢彩的顶灯,和城市天幕下的月色雪色,交相辉映。

“开机宴能办成这样,这剧组看着不像缺钱的样子啊。”徐小舟一路走过来已经惊讶到麻木,小声跟江阮说,“阮哥,你说这导演到底什么来头?

“居然能请到岑柳,她去年刚拿了视后吧?

“而且我刚才好像还看到几个熟面孔,都是老戏骨,现在轻易不接戏的。”

江阮摇摇头,“不清楚,只听说刚从国外回来。”

他当初接这部戏,很直白地讲,就是缺钱。片酬就是正常的片酬,没高到哪儿去,但对他来说,将来说不定能解燃眉之急。

等到宴席过半,导演让人来叫他过去,导演组和制片组都在走廊尽头的包厢。

江阮跟在侍应生身后。

绕过屏风,第一眼先看到了谢时屿。

谢时屿还是白天的那身西装,但温莎结系得一丝不苟,靠在皮制沙发上,指尖懒懒地夹着根烟,偏过头跟旁边人说话,烟头泛着一星火光。

听到有人进来,丹凤眼朝门外一瞥,笑意就渐渐收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