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明天的戏。”江阮找了个借口,抿了下唇,又说,“谢谢。”

他有点海鲜过敏,他过敏的东西很多,但都不是致命的那种,顶多是皮肤发痒泛红,类似的细小折磨,过一会儿就好,所以自己平常也不是特别在意。

谢时屿慢慢地松了手。

*

高中那几年,谢时屿并不住校,也不在家住。

他住在一个朋友的赛车俱乐部。

跟那群人待久了很厌倦,觉得还不如躺在江阮那张小床上,看他写作业。所以追到江阮以后,他就时常晚上去江阮家里住,反正江阮家只有一个奶奶,而且他对老人嘴很甜,江奶奶特别喜欢他。

谢时屿坐在江阮床上,靠着他的枕头,一条长腿搭在床外,踩着江阮的毛绒兔子拖鞋,圆尾巴都被他踩得扁下去。

他叼了根没点燃的烟过干瘾,眉眼认真,低头修江阮的徕卡M3。

“这相机有二十多年了吧?”谢时屿问他。

江阮摇头,“没有那么久,十几年的样子。”

“我怕给你不小心弄坏,外壳都脆了。”谢时屿挑了下眉,指尖夹着小螺丝刀。

江阮家里很多老旧的相机,甚至还有1936年的康泰时,完全可以拿来当古董,都是江阮爸爸以前玩过的。

“待会儿带你出去玩?”谢时屿又给他修好了一个相机,拿起来对着他拍照。

江阮很上镜,他禁得住各种角度去拍,都漂亮得不像真人。

“去哪儿?”江阮放下笔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