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喝生水呀。”奶奶喊他。

江阮抿着唇笑,眼角眉梢都是明亮的笑意,然后被奶奶拿筷子戳了下额头,“你又欺负他。”

“……”江阮悄悄摇头。

却还是被奶奶指使着,起身去给小谢重新煮了碗面。

谢时屿坐回去吃饭,他悄悄地在饭桌下握江阮的手,江阮被吓了一跳,下意识蜷起手指,谢时屿就拿指尖插|入他的指缝,强行十指交扣。老旧的电风扇底下,他把江阮的手握得滚烫。

但谁都不敢看谁,好像多看一眼,心火就要燎原,再隐晦的感情也藏不住了。

傍晚。

谢时屿听到阳台那边传来咿呀婉转的腔调。

江阮奶奶年轻时有一副名动京城的好嗓子,是唱京剧花旦的,在省文工团待了许多年,江阮的妈妈就是她的亲传弟子。

“你会不会?”谢时屿问江阮。

江阮摇头。

可能隔代亲,奶奶不舍得他学戏,几乎没教过他,偶尔教了那么一两句,也算不上会。

谢时屿就没接着问,他拿着江阮的单反,给江阮和奶奶拍了张照片。

江阮很会修相机,但他不会拍照,永远都是直男审美。谢时屿跟他不一样,很有天赋,随手一拍都像是电影海报。

“好看,真好,比小阮他爸爸拍得还好。”奶奶笑着低头看相片,眼角皱纹沁出泪来。

她很珍惜地收起了那张合照。

谢时屿这才想起来,他小声问江阮:“你爸爸做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