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时屿说完,看江阮抿着唇不说话了,像是不太高兴的样子,也不搭理自己,就伸手去捏他的耳垂,无声地笑了笑,坏心眼地说:“怎么?你舍不得我退学?”

“我只是觉得你来学校会比较好。”江阮躲开他的手。

谢时屿沉默片刻。

“行,最后一次。”

江阮不是很想干涉谢时屿的选择,甚至他认为谢时屿不愿意来学校也没什么错,有太多条路可以走,谢时屿哪怕只是去开赛车也可以过得比大多数人都好。

但他隐约觉得,谢时屿好像希望他说点什么。

结果没想到,谢时屿还没来得及再跟人打架,他反而差点跟人动起手来。

“我就知道你打算把房子都留给那个小杂种!”江阮的叔叔江睿,又趁着江阮不在家找上了门,赌博熬得双眼通红,站在门口指着江奶奶骂,“我哥死了五六年了,你们也偏心一辈子了,啊,临到头一分钱没我的份儿,我到底是不是你儿子?!”

江奶奶张着嘴发不出声,气得直打颤,老眼昏黑。

邻居都听不下去,开门劝说:“你再把老太太气出个好歹,本来身体就不好,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说啊?”

江阮在楼下就听见在吵,三步并两步跑上去,江睿怒火中烧,一把拽住他衣领往墙上掼。

“你妈的,老子先弄死你!”江睿咬牙切齿。

江阮肩胛骨撞得生疼,喉头都腥甜,怕吓着奶奶,只是闷哼一声,屈起腿往江睿小腹上狠狠一踹。

常年练舞的人看着瘦弱,腿部爆发力却不是江睿这种老烟鬼能比的。

江睿被他踹得直接撞上了身后的楼梯栏杆。

但江阮总是怕磕碰到身后的老人,不敢认真还手,一直在躲,就挨了好几下。江睿急红了眼,扬手就想抽他,江阮避不开,下意识闭上了眼,但巴掌并没有落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