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家日式的温泉酒店,房间内都是榻榻米,推开阳台门就能通往走廊,到处都是木质的花鸟灯,台阶下流水潺潺,尽头好像是酒店的人工湖。

他没走几步,就看到江阮坐在不远处台阶上,身旁倒着几瓶清酒。

“你一个人在这儿干什么?”谢时屿走过去说。

“……谢老师。”江阮好像是真的喝醉了,醺醺地看着他,眼眸乌黑水亮。

“少喝一点。”谢时屿眉头蹙起,拿走他手里的酒,然后把椰子递给他,“想喝就喝这个。”

江阮醉了以后很乖,伸手接过去,放在膝盖上,咬住吸管抱着喝。

“你是为了我刚才那句话吗?”谢时屿站着,居高临下地问他,神情很冷淡,看不出波动。

江阮没回答,像是醉得睡着了,他嘬了一口椰汁,半晌后才缓缓开口,开玩笑似的,“……你真的只谈了三四个吗?我听说好像……挺多的。”

谢时屿好似看破他的伪装,掂量着,有些嘲弄讥讽,“总不至于被你甩了之后,我就再也找不着人谈恋爱吧?我往多了说,还是往少了说,有什么区别?我还得为你守身如玉吗?”

江阮像是醉到听不懂他的话,心头却本能地剖开一道裂痕,嘴里的椰汁一股子血腥味。

“……你的手怎么了?”谢时屿没再编下去,低头看到他手背好像被划伤了一点。

江阮都没什么感觉,刚才帮雪樾搬桌子时,不小心被桌角蹭到,渗出点血,只是他冷白皮,出了血乍一看比别人严重。

“等着,别乱跑。”谢时屿说。

他回房间去翻了盒创可贴,回去时江阮真的没乱动,甚至还是刚才那个姿势,抱着椰子,坐在那个台阶上,小口地喝椰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