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时屿抿了下唇,不再跟一个醉鬼计较,他起身去给江阮倒了杯水,扶他坐在床边,动作很轻地掰着他的下巴,把水喂进去,然后拍了拍他脸颊,问:“宝贝儿,还会不会自己脱衣服?”

他问了好几遍,江阮才点点头,很乖地脱干净,怕冷似的钻进了被子。

谢时屿怕他一身酒气睡觉会不舒服,想给他洗澡,但摸到他温热莹润的肌肤,手上一顿,又放弃了。他被江阮招惹得起了反应,现在还没冷静下去,再碰他好像是趁人之危。

最后只抱着帮他擦了擦。

江阮模糊听到浴室里的水声,他指尖攥着谢时屿脱在一旁的衬衫,睁开眼,看到自己手背上已经被蹭掉一些颜色的创可贴,舔了下唇,恨得想扇自己一耳光,最后手却攥成拳,压在了枕头边上。

虽然拍戏的时候同一张床上睡了好多次,但都是假的,昨晚露营是待在同一个帐篷,睡袋却是分开的。

这还是重逢后头一次同住。

浴室里水声停下,谢时屿的脚步声朝这边靠近,床的另一边被人轻轻压下去,江阮霎时紧张,呼吸都跟着乱了节奏。

谢时屿发觉他好像醒了,躺下后沉默片刻,就转过身,从身后搂着腰抱住了他,把他往怀里带了带,声音低沉温柔,哄他:“睡觉吧。”

*

江阮醒来时天还没亮,他都不敢睁眼,磨蹭半晌,才拿被角挡着,偷偷朝旁边看了一眼,温度全无,谢时屿早就走了。

他心里总算松了一口气,又没来由的失落,五味杂陈,后悔到恨不得就这样蒙在被子里憋死自己。

昨晚都喝了酒,柳钟达他们还没江阮起得早。

江阮想先去冲个澡,去了浴室才发现自己的T恤搭在衣架上晾着,已经能穿,谢时屿真的帮他洗了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