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阮闻言又阖上眼装睡。

好丢人。

他听到谢时屿压低的笑声,索性转了个身,将头蒙在被子里,又被谢时屿拽开。

“还捂着,”谢时屿扶稳他输液的手,“等下又难受。”

“……不好意思啊。”江阮嗓子微哑,讪讪地说,“耽误进度了吧?”

“没事,”谢时屿说,“反正该采的都已经采完,本来就该回去了,雪樾他们还剩最后两种,林子里没找到,打算去村民家问问。”

江阮抿了下唇,小声说:“……你跟他们一起去吧,我自己在这儿输液就行。”

谢时屿忽然朝他笑了一下,笑得温柔,嘴上却不太正经,故意说:“不是要保持恋爱人设吗?我当然不能丢下男朋友自己走了。”

“……”江阮没再理他。

高中的时候江阮就很容易中暑,谢时屿记得高二第一次运动会,江阮跑完一千五下来就晕了,还是同学送他去医务室的。

当时他们运动会都不允许在看台上撑伞,说为了队伍整齐,虽然也有人趁着老师不在偷偷地撑,但肯定不是江阮。

谢时屿下午就从家里带了把伞过去,他先撑开,去看台上找江阮。

江阮还在披着校服低头看书,忽然感觉头顶一片阴凉。

他抬头看到谢时屿的伞,整个人都懵了。

谢时屿也觉得丢人,他随手拿的,明明看上去是普通蓝色,谁知道撑开后那么多碎花,甚至还有点白色的蕾丝,看起来特别少女,他一路朝这边走过来,所有人都扭头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