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成的舞曲伴奏上网一搜就有,张树预料到可能弹幕会让跳舞,还提前派过去送东西的工作人员布置了灯光,房间骤然变黑,微冷的暗蓝色灯光亮起,摄像师一抬手,几束追光就落到了中央。
当初江阮为《复读生》跳的那支芭蕾,也是从深海积冰般黯淡的灯光,跳到后来一路浮光亮起,仿佛终于得以喘息。
谢时屿朝他递去臂弯,暗蓝|灯光下眉眼看上去更冷峻锋利,江阮掌心都是湿汗,脸颊红得滴血,后悔不迭。
但被逼到了这个地步,不跳也不行,一咬牙,抬手勾了上去,白皙手腕绕着谢时屿的手臂。
贴得那么紧,比恋人还亲昵。
江阮双脚熟稔地重心前移,扭胯、过渡都充满韧性和力量,可他跳的是女步,不太适应,碰触蹭转间,谢时屿呼吸又扫过他颈侧,温度烧到他身上。
他莫名拘谨紧张,甚至不敢去跟自己的舞伴对视,比第一次跳舞还青涩。
谢时屿挑了支节奏极快,踩点干脆的西班牙舞曲,他留了几秒等江阮回神,指尖微蜷,攥紧了他的。
暗蓝|灯光冷得凄迷,像沉入海底,江阮脚尖跟着节奏快速踩地旋转,就像他在当初跳的那支舞,飞燕跳,紧接着不停地大跳旋转,他模拟钟寻的心境,每次回身递手,都发现身后没有能牵住他的舞伴,仍然是一个人的独舞。
下沉,下沉。
但这次,他指尖被人有力地握紧,侧身踩地,脊背撞到了身后人的怀里。
谢时屿的掌心很有分寸地隔着一段距离滑过他胸口和腰际,偏过头贴着他耳边低声地说了句话,江阮耳根瞬间红透,终于抬起头瞅了他一眼,有点怯,又有点羞赧,然后借着节奏片刻就挪离他怀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