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阮脸颊烧得滚烫红透,眼睫抖得厉害,压根不敢细看,一字不落,辛辣直白,他觉得指尖都被烫得发麻,那张单薄的纸,像能凭空烧穿整个暴雨夜。

他嗓子微哽,耳朵嗡鸣,眼泪瞬间就掉下来了。

迟钝地感觉到堵在胸口,这几个月来一直让他酸麻、难以喘息的,不是重逢后的愧疚,不是他的病,他只是觉得心疼。

“待会儿雨停了是要下山吗?”柳钟达探头去问路过的工作人员。

工作人员点头,“是的,柳老师,我们等下开车去检修设备,有几台摄像机出了点问题,而且这边信号一直不行,想催人来修。”

“那捎我一个吧。”柳钟达说。

他当主持人平常就忙,前段时间还接了台里的任务,今晚接不着电话,不知道错过多少事,有点不放心。

江阮擦了把脸,眼睛还是有点红,他推门出去问,嗓音微哑,“还能捎下我么?”

“车上很多空位的。”工作人员连忙都答应下来。

“诶,”柳钟达看见他,忽然想起他们还缺个嘉宾,“那谢老师明天还来不来?”

“这……”工作人员有点犹豫,最后还是说,“不太确定,谢老师那边行程本来就紧,导演说想请他,来几天都行,但这个天气,在山上挺不舒服的吧,而且上山也费劲……”

姜南听说古镇这边下雨,就不太想让谢时屿过去,但她给谢时屿打电话的时候,谢时屿早就在路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