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树差点动手,谢时屿才慢条斯理地松开江阮,转身走了。

“……”江阮扒拉了一下被揉乱的头发。

然后一抬头,对上张树痛心疾首的眼神,呐呐地憋了半天,替谢时屿辩白说:“谢老师他……没有欺负我,可能就只是想看一眼。”

张树已经累了,有气无力冲江阮摆摆手。

他就没见过江阮这么好脾气的,谢时屿都撩.拨成那样了,还能忍,这不应该直接一巴掌扇过去吗?!

退一万步,就算是真的搞到一起了,就这么听话,随便被欺负?简直恨铁不成钢。

晚上,先拍摄祝春风病好回到夜校后,跟邵雪君争执那场戏。

“《春风,春风》第二十一场,一镜一次!Action!”

江阮拿着书先走进教室,教室里乱哄哄的,老旧的灯管被夜晚春风吹得轻轻晃动,粉笔灰都浮在灯管上,同学都刚从钢厂下工不久,见到江阮,也是满脸喜气,说:“春风,你听说没有,邵老师要订婚了!”

江阮抬起头,他眼瞳颤抖了一瞬,错愕,但又没那么意外,再想开口时声音有点发颤,却猛然听见身后的脚步声。

摄像机镜头一转,谢时屿穿着衬衫和黑长裤,从教室外走来。

裂隙化成了深渊。

这一镜拍得很快,紧跟着就是争吵的戏份。

场记再次打板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