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师伯!小师伯!”
明知道不一定能听见,祝九龄还是忍不住一声声喊。
论辈分,祝春风不是戏班子的人,不该是他的师伯,但祝春风的父亲是他亲师伯,所以师伯去世后,他也叫祝春风一声小师伯。
……
“怎么不唱了?!”
“接着唱啊!孬种!唱!”
旁边屋子的人都在喊他,喊他别停,唱到天亮。
祝春风掌心攥着那块石头,攥出血,猛地抬起手,狠狠摔掉,眼泪倒逼回去,哑着嗓子大叫了一声,“啊!——”
“卡!”
场记打板,这一场结束。
拍电影现场收音,江阮都是真唱的,一镜一镜推过去,加起来唱了不止三个小时,唱到最后嗓子里都是血腥味,胸膛内血液滚烫灼烧,又堵着一团化不开的气,像要点燃他整具身体。
张树不懂戏,但是真的被唱出一身鸡皮疙瘩。
监视器后,江阮握着那块棱角锋利的石头自杀时,突然的一抬眼,直直望过来,汹涌的情绪几乎将人吞没窒息。
整场戏拍下来,连所有群演都被带入戏,发挥得很好。
听到结束,谢时屿就过去一把抱住了江阮,掰开他指缝,不让他攥着掌心。
江阮抿紧嘴唇,脸色很冷,也没有看他。
谢时屿跟他较劲,掰住他掌心,磨出好几道很深的红痕。